【全职高手】厨子戏子痞子-A bite of Glory-

23.

众人都朝着杭州去了,两位推波助澜的却在北京的大太阳天下举步维艰。

“我操我操我操,疼死我了疼死我了,别碰我屁股,别碰我屁股!”

“不扶你屁股你更走不动了,好歹是干保镖的吧,怎么那么怕疼?”

“怕疼跟当保镖有必然联系吗,就算怕疼那不是还替你挡刀子了?”

“让你住我那去你偏不去,你家连个电梯都没有。”

“我操我操我操我操——不要碰——”

幸亏这是白天,整个楼里的大人们都去上班了,否则听见了这种响动,非得把心脏病吓出来不可。

方锐那腿绑着绷带,在谢绝了林敬言的好意之后执意要回家。四楼,平时那小菜一碟的路程此刻却变成西天取经一样艰难险阻。待到他们看见了方锐家门,感激得都快落泪了。

林敬言让方锐架着自己的肩膀,翻了钥匙去开门。以往干干净净仪表堂堂的林律师,今天也终于出了次大汗,穿着的polo衫后都被汗印透了,纵然那多半是被方锐咋呼的。

小房间里几周没人住,趁出院前一天,林敬言要了钥匙叫小时工打扫了一番,方锐惊讶的叫着说我操这是我家吗,看着真干净嘿。

林敬言无奈的把他扔到沙发上,问,“喝水吗?”

方锐巴巴的点点头,看着林敬言忙碌的背影,忽然笑着说,“嘿,老林,这都分不清楚是你家还是我家了。”

林敬言从厨房探出脑袋来,“生病就乖乖闭嘴吧,也不怕把舌头闪了。”

“我发现你这人跟人熟了之后,说话也挺损得哈。”方锐剥着茶几上的香蕉,吃得满口,说话嘟嘟囔囔。

“损吗?”林敬言端了水给方锐,“还好吧。”可怜的双人沙发,方锐占了多半个,林敬言便只能在旁边站着。

老房子,客厅小,林敬言虽然不高,但是站在方锐身旁也总是有一定的压迫感,方锐仰着头看林敬言,忽然说,“嗳,你找个地方坐,别站着,怪生分的。”

林敬言摇头,“你把沙发都占了,我没地方坐。”

方锐“哦”了一声,默默抬起那打了石膏的腿,“您要是不嫌弃,请。”他本是开玩笑,厨房门口明明有小板凳嘛,大律师连小板凳都不坐了?真是。那都是毛病,惯的。

谁知道林敬言却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,然后顺手把方锐的腿搁在自己腿上。他仿佛习以为常,丝毫不见外。

方锐手中的香蕉咬了一半,差点掉在地上,林敬言的双手就那么搭靠在自己腿上,他怎么能那么淡定?方锐觉得自己方才的心脏跳得略快,连香蕉都无法平复此刻的情绪不稳定。

林敬言按了电视遥控器,“我过一会儿就走,下午还有些事要去办。”

“哦……”方锐点头,他还盯在那双手上,不知是故意还是怎样,林敬言的手指头似乎有意无意的撩拨着他腿部的皮肤,方锐只觉自己的腿毛都快起来闹革命了。“我看你衣服都汗湿了,要不冲个凉再走?”

林敬言回头看了眼方锐,“那借我你的衣服穿一下?”

方锐点点头,“我屋里随便穿,就是——”他上下扫量了一眼林敬言,“可能和您这气质略微不符……”

“凑合穿,不碍事。”

林敬言的手指头终于停了那种若有似无的撩拨,方锐谢天谢地。

却见下一刻,他摘了眼镜放在茶几上,抬起方锐的腿,起身,放在沙发上。

他伸手,拽了polo衫的领子,往上一拽,那polo衫便脱了下来,露出的后背线条优美,肩胛骨下那一颗痣随着手臂的动作格外明显。

这香蕉是没法吃了……方锐想,便把手中的香蕉皮对准了垃圾桶,狠狠的扔了出去——果然没中,香蕉皮落在途中。

林敬言回头,看向方锐,一脸疑问的表情。

“怎么了?”

锁骨如同一字一般,在颈下有一道优雅的小弯儿。

方锐忽而红了脸,连到耳朵,都是热的。

好在林敬言没有看到,方锐心想,便清了清嗓子,“我就是想扔香蕉皮。”

“放茶几上我来扔就好了。”林敬言弯身,把香蕉皮扔到了垃圾桶里。他走进浴室里,一会儿听见水开的声音。

方锐长呼一口气,双手轻轻拍着脸,企图让自己不那么尴尬一些。

他把脸埋进胳膊里,忽然因为意识到一些事情而开始有点郁闷起来了。


方锐的夏装分成两种截然不同的类型。

一种是白衬衫、各种白衬衫;另外一种则是各种花色匪夷所思的t-shirt。林敬言挑了件最为正常的穿上身进了办公室,还是被秘书盯了一路,后来讷讷说,“林律,您这一身儿简直对我造成了精神攻击——”

林敬言笑得温文尔雅,“不好意思,我刚从朋友家来,没来及回自己家换衣服。”

“您和韩先生的会被安排在下午两点,还有这是起草的合同,您过目。”秘书将一打资料递给林敬言。

霸图在杭州开分店的事被提上了议程,目前的选址在位于武林广场的一号分店与总店犹豫不决,韩文清的意思是拿下总店,但是总店那位置被太多人觊觎,也因此,就要看最后谁能满足嘉世楼的要求了。

就林敬言所知,嘉世楼的三家店与一家会馆,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上海的Samsara接手了那家会馆,位于武林广场的一号分店目前有两家在询价,位于龙井路的二号分店也有两家在询价。

“北京的微草园,广州的蓝雨阁……”林敬言有所耳闻,但是……“这杭州的兴欣大排档是什么?”


“我说,咱们是不是得换个名?你还真打算就用兴欣大排档啊?”陈果这会儿没了底气,在她看见孙哲平还有魏琛许诺的真金白银了之后。

叶修摊手,“那怎么了,人家微草园、蓝雨阁那听得也都有那丰韵,咱改名叫个什么兴欣楼、兴欣饭店、兴欣饭庄——怎么听都还摆脱不了接地气儿的感觉啊。”

“你直接说土就行了。”陈果不耐烦的挥挥手。

“得。”叶修一摆手,继续跟面前的人说,“出资就像咱们说的,四四二,陈果虽然出2,但是厨子由她从兴欣大排档来出——当然了,也就是我和小唐,你们没问题?”

孙哲平笑说,“张佳乐让我转告你,他也有一份钱在里面呢,让你见面别老数落他。”

“等他先把钱出了再说,谁是我老板我抱谁大腿。”叶修抱着怀说到,随后他看向魏琛。“你呢?”

“老夫是没问题,但是有一个小小的要求。”魏琛说。“老夫这也算是安家杭州了,你们管饭不?”

陈果一听笑了,转头跟叶修说,“看见没,这人这是跟你这要求托老呢。”


傍晚,下了雷阵雨后的北京出了奇的凉快,方锐拄着拐杖移动到凉台上,不远处是太阳快要下山时的晚霞,煞是好看。

他把烟灰缸放在凉台窗台,一手架着拐杖,一手搁在凉台窗台上。

不一会儿,就听见门锁开了,有人穿着那看起来滑稽可笑的tee出现在客厅。

“嗳,你回来了啊?”

刚才林敬言给方锐打了电话,说是晚上买饭回来吃,为了照顾他——可怜见的,北京也没个亲戚朋友。

林敬言点头,以往用发蜡固定好的头发此刻却垂在额前,“你怎么自己跑到凉台上去了?吃饭吗?我买了宫保鸡丁回来。”

方锐转了个身,靠在凉台上,一边抽着烟一边看林敬言忙叨,他脸上表情略有凝重,好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。

“问你吃饭吗?”林敬言见方锐没回话,便走到凉台门口,用手撑着门。

“今儿你都干什么了?忙吗?”方锐吞云吐雾的问。

“说不忙那是假的,但是其实还好。”林敬言笑笑,“身体还没好就别抽烟了,等身体好了再抽。”他伸手,从方锐手上拿过了烟。

“浪费。”方锐却不依,伸手要着烟。

“我抽。”林敬言捏在手里,顺势就抽上了。“点8的中南海啊?”他抽了口,咳嗽了两声。

“啊,怎么,抽不习惯?”方锐挑眉,问。

“没,我也抽这个。”林敬言笑道,“只不过好久没抽了。”

“真想不出来你抽烟的样,看着挺斯文一人。”方锐没话找话,却越说越乱。

“是吗?”林敬言咧嘴笑着,随后伸手,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。他想回身,却被方锐抓住了胳膊。

林敬言疑惑的看着方锐,看到那人眼里的闪烁。

“老林,我……”方锐支支吾吾,却不知道怎么描述今天在凉台站了一下午的心情。“我觉得我好像得病了。”

“怎么了?”林敬言伸手去摸方锐的额头,“热伤风了?脸那么红?”

“不是。”方锐欲言又止,“我好像……”他歪着脖子,咂摸着自己脑里心里那股子滋味。

太阳眼瞅着就要完完全全的落山了,那天色也终于变成了一片接近于紫红的颜色。

“怎么了,嗯?”林敬言微微抬头,问。

“我好像喜欢上你了。”方锐说,那一脸好像天都要塌了的表情。他见林敬言没反应,便开始意志消沉自暴自弃似的埋怨着,“你要是把我当成死基佬来看也无所谓啦,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,今儿我站在这里一下午了,心里就那叫一个不舒服,难过,郁闷。见着你了我高兴,又不高兴;见不着你了,我觉得松了一口气,可是又巴巴得想马上就见着你。你说我怎么回事啊,老林,我怎么回事啊?”

他说着说着就呜呜的哭了,那叫一个慌张失措,连同着鼻涕都流了出来。

林敬言看到他这样却笑了,笑的可无奈了,他把那比自己还高的家伙按到自己肩膀上,手指头一遍又一遍的摸着他的头发。

那哭得还乱七八糟的家伙终于伸手揽住了他的腰,就跟个孩子似的——糖是我的,不放就是不放。

于是林敬言也抱住他的身子,用似是不屑轻佻却温柔的声音说:

“瞧你那傻样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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