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.
离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,各路好手也都准备了起来。
叶修到是依然过着自己的小日子,没事儿就用兴欣的厨房,自己捉摸着来点儿创新什么的。
陈果自然成了那受益人,她捧着脸说你知道么我觉得现在自己可幸福了,有厨神给做饭吃。
叶修连头都不回,“给你吃的那都是失败品,别得意。”
陈果白了他一眼,“嗳,那比试你不参加?我听说只要是年龄在35岁以下的都可以参加,只要有经营饮食方面业务的法人作担保。”
“我参加的话他们都得哭了。”叶修依然鼓捣着手中的菜,“那群人都是在哥的光环下虐大的,我也不能总压制着他们的茁壮成长吧?”
“有人说过你这人特大言不惭吗?”陈果挑刺儿。
“脸皮太薄在这行儿混不下去。”叶修进了厨房。
“哎呦~”陈果低头咬了一口红油烧明虾,心里嘀咕着虾不难吃啊,怎么能说是失败之作呢?
她正吃着,只见外面有一男人进来,操持着一口北方口音,上来就问,“老板,有面吗?”
“有,您想吃什么?”陈果起身,连忙走到那人的面前,把他带到一张空桌上。下午两点半,这时间还有人要吃面的?
“嚯,老板您吃那明虾不错,就是颜色淡了点儿,上色不够啊。”那人撇着腿,坐在椅子上,他背着一黑皮箱子,放在旁边。
陈果扫了一眼,只觉得这行头略眼熟,但是在哪儿见过,她想不起来了。
“您挺懂行啊,不过我们这师傅烧的虾可好吃。”陈果忙不迭推荐着,“您不试试?”
“非也非也,美食讲究色香味俱全,失了一样,都少点意思。这其中色是第一位,你想啊,食物没个好卖相,客人看了就失了眼缘,谁还进来吃你家的菜。”
陈果一听这莫名来了气,她扫量了这人一眼,三十出头,却穿着个大花衬衫短裤,趿拉着拖鞋,就这副打扮,怎么看都不像正经人。她说:“好吃不好吃您也都进了我们店了,我跟您打个赌,您吃了我们这位厨子做的饭,肯定会赞不绝口。”
“我这人还就喜欢打赌,成,你说赌什么吧?”那人大大咧咧的说着。
“您要是觉得不好吃,我给您道歉;您要是但凡觉得好吃了……”陈果扫了一眼,她笑,“您就出门给我们家拉十个客人来。”
“成,没问题!”那人到是痛快,“我魏琛嘴巴可挑了,能在我这得到满分评级的厨子不是没有,但是少。我到要看看你们家的厨子,怎么能让你这么有自信。”
陈果怒气冲冲进了厨房,把单子拍到案板上,“片儿川,就来碗片儿川,堵不死那人的嘴的!!”
“哟,老板娘您这是怎么了?”叶修正躲在角落里抽烟,见陈果来了,也只是抬头看了两眼,就蹲着继续抽了。
“有人点餐,他非说你那明虾上色不够好。”陈果说。“我跟他打了赌,说我兴欣的厨子做出来的饭好吃,他非不信。”
“人说的没错啊,那明虾确实没上好色。”叶修把烟掐了,“至于后面那个,嘴长在别人脸上,你随他说去呗,脸皮太薄在这行混不下去,知道吗,老板娘。”
陈果这气不打一处来啊,自己那是为了维护他才跟外面的人打赌,现在自己还被数落了,她把单子抓起来递给叶修,“人点餐,你到底做不做?”
“做做做,我吃您拿您手软呢。”叶修到池子边儿洗了手,擦干净,连忙说。
没多少功夫,陈果端出来一碗片儿川,她说您尝尝。
魏琛拿了筷子,并未开口,而是仔细审视两眼,闻了闻,才下了筷子。他吃的仔细,意外的不像他外表——那一脸乱七八糟的胡渣,看起来略为沧桑。
“怎么样?”陈果看他不说话,以为是被震了,便得意洋洋的问。
魏琛点头,随后又喝了一口汤,“配料比例拿捏得格外精准,味道却不似寻常片儿川,口感张扬得很。”
陈果心想这人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,“您就说好吃不好吃吧?”
“确实好吃。”魏琛感慨,“好久没尝过这味了。”他把碗里的面汤喝了个干净,一抹嘴,“你们家厨子是谁?我想见见。”
“嗳,您别忘了之前打的赌。”陈果插腰,心想叶修还真是必胜法器。
“那是自然,老夫动动指头,十个人?就是千人万人都能带来,先别说那个,你们家这厨子哪儿请来的,这切菜手法够老道的,调味也是。”魏琛起身,那架势就要往后厨去,陈果连忙拦了他,“后厨哪里是随便就能去的?!”
还未等魏琛掀帘,就见叶修出来了,“魏琛,我一猜就是你,说话跟吵架似的,你这是踢馆还是怎么着?!”
魏琛像是惊着了似的,大喊一声,“我操,叶修?!”他又马上看了看陈果,“怎么回事?!”
陈果端了三杯茶,看他和叶修那熟稔的程度,心里连忙搜着她知道的厨子里有没有魏琛这么一号人物。
没有,绝对没有。
“这位是?”陈果看向叶修,她也落了座,等叶修给她个答案。
“魏琛,以前是厨子,后来不干了,当起来美食评论家了。”叶修说。
“我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。”陈果看了看叶修,随后又看魏琛,一副你大概很low很不出名吧。
“没听过正常,他都用笔名——几年前整了个索克萨尔那么装逼犯儿的名字,这两年沉淀了,改在网上开博客介绍美食了,叫什么来着?迎风布阵?”叶修喝了口水。
“什么?!”陈果猛地回头,她看向那个正咧着嘴笑的人,“他是迎风?迎风不是女的吗?!”
“谁给老夫取了这么一恶心名字,还布阵呢……”魏琛掏掏耳朵,“咱是地地道道的爷们儿,怎么可能是女的。”
“你滚到杭州干什么来了?”叶修抱着怀,问,“为了那个什么比赛?”
“是啊,这不是请我当评委呢吗,我也不好意思推脱。”魏琛回答。
“他们到是找了个懂行的。”叶修点头,“你刚跟我们家老板娘打什么赌了?听说你输了?愿赌服输啊,老魏。”
“这盘不算,老板娘你使诈,你的厨子是叶修。”魏琛刷起赖来丝毫不觉得臊,可见又是一个脸皮厚的。
陈果连忙说,“哪儿使诈了,你也没说叶修排在外啊。”
“话说你从嘉世出来,就在这儿了?”魏琛环顾四周,“馆子到是还挺利落,就是,不觉得委屈了你?”
“有什么可委屈,做着开心,比什么都重要。”叶修回答。
魏琛点头,“我在杭州会待一阵,这几日估计得不少往你们这跑。”他看了看陈果,“老板娘您可别撵我。”
“送钱来的我撵你干嘛?”陈果这人到也大度,她见魏琛和叶修交情不错,自然也就对之前的事一笔勾销。
“你这婆娘!”魏琛叹了一口气,“我说老叶,你真不考虑换个地儿?”
“嘿,我没撵你你到还挖墙脚了?!”
唐柔这几日一直在家窝着没出门,偶尔看向房门后那把客伞,王杰希没联系过她,她总觉得这伞落在自己手里不好,得还回去,可是却不知道找个什么由头。这让唐柔多少觉得有点烦躁,便下了楼。
唐夫人正在看电视,看到一半发现闺女下来了,便说晚上有个事儿,收拾收拾和爹妈出去一趟吧。
唐柔讶异,“怎么了这是?有什么事?”
“你爸的一个战友,他们要聚聚,说是都带上孩子,好让你们年轻人也认识认识。”这些日唐夫人也发现了,唐书森介绍的这些饮食界有为男青年似乎不管多大用,他们一合计便打算换个方向。
“我说妈,您这不是又要相亲吧?!”唐柔皱眉,“我说您烦不烦啊,我又不是没人要了。”
“这么好的天气,你都没个男朋友,成天在家里呆着有意思吗?”唐夫人早料到女儿会说那话,立刻回到。
“有意思,比相亲有意思得多了。”唐柔一回身,噔噔噔踩着拖鞋又上楼去了。
俗话说得好,胳膊拧不过大腿,儿女干不过爹娘。唐柔纵然百般无奈,还是梳洗打扮好了,被她爹妈按上了开往酒店的车。
一路上景色迅速后退,唐柔看着窗外,司机走得平安大街,路过了荷花市场,她多少有些心烦,脸上有点挂不住那股子恼。
吃饭的地方在金融街,一家饭店的三层。
唐柔跟着爹妈又走上那变相相亲的不归路,脖子一梗,爱谁谁。
落了座,便听爹妈热络的寒暄起来。似是多年没见,格外想念。他叫他老叶,他叫他小唐。
唐柔心想,都那年纪了,还小唐呢……
她抬头,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年轻男人,对方穿着一件蓝底条纹polo衫,表情也是百无聊赖——同病相怜么这是?唐柔瞬间感到些许希望。
唐书森连忙介绍着,“这是小女唐柔。”
那被他称呼为老叶的中年男子笑着看着唐柔,随后指着自己身边那穿着polo衫的男青年:
“这是我二儿子,叶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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